鄙人不认识刘晓波夫妇,那些年我困于小实业,与民运绝缘,他们的故事,为事后知晓。我钦敬刘晓波进入九十年代后所强固的不屈的精神气质;其可贵的不屈精神,我证实不了,但很容易反证出来。进入新世纪后,他只要向当局求情、投降,以他已形成的海内外影响,不要多久就会从监狱里放出来,不会最后的结局那样悲惨。

今人纪念刘晓波,应首先关注这一点。事实上,和平奖不同于文学奖,前者表彰的主要是得主的精神气质,而非学术观点。不要再把顺序倒置了。四十年来中国,并不缺刘晓波那样的学术观点,缺的是刘晓波不屈的精神气质。因为80年代新一轮西风东渐带来的观念见解,并非仍旧全适应世界新趋势,例如安全已使自由掉价,但精神气质却能长存。那个年代就有了曼德拉,没有武汉病毒这号新玩艺儿。

再谈蔡诗。

鄙人不会作诗,不配对此多言。但若碰上由真情实感写作的诗文,也会认真读,不至于看不了两分钟,事后全无印象。这三首诗,我通读了两遍,末尾一节,读了五遍。

 



 

“一个女人的泪水要流多少年

一台绞肉机的运转还有多少天

中国,如何走向明天”

 

这节诗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德国诗人海涅写作的《奴隶船》,两首诗形异神同。请看《奴隶船》末尾一节。

“为了基督的缘故,饶他们的命吧,
基督为我们大家死亡!
因为我若剩不下三百头,
我的买卖就要遭殃。”